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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西平：招生考试承载两大功能
近日，中国教育学会召开了2015年度教育评价研讨会，本次会议以“高考(精品课)与中小学教育质量综合评价改革”为主题，邀请了多位教育界大咖交流了高考和中小学教育质量综合评价改革的最新理论和实践成果，探求在深入推进教育管办评分离背景下，解决高考及教育质量综合评价改革过程中可能和实际存在的重大问题。今天，“京城教育圈”特别推荐中国教育学会顾问、世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协会荣誉主席陶西平的精彩发言——“寻求社会功能与教育功能的协调——国际高校招生考试动态”。大家好，今天主要就国外的考试招生制度发展动向做一点介绍，这张照片大家比较熟悉，这是印度最近发生的高考作弊情况的照片，考生家长们都已经爬在楼外窗户上帮助考生作弊了，印度被有些报刊称为世界高考作弊大国，最近热议的问题就是印度为什么会成为作弊大国。
很多专家从各种角度进行分析，有的认为这主要是印度整个教育资源分布不均造成的；有的认为高考确实决定命运，因为能不能迈过这个门槛对考生未来的发展有很重要的影响；有的认为穷的邦作弊多。
另外，印度考题是侧重记忆，大家知道作弊的技术方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考题偏重死记，就比较容易作弊，如果考题的答案是灵活性的，需要考生进行多角度思考的、评论式的，那么就很难作弊了，印度的考题就是侧重记忆的。
还有就是规则意识淡薄，包括道德意识和法律意识，这种淡薄是印度可能也是成为一个作弊大国的原因。多角度分析印度为何成为作弊大国的时候，实际也等于探讨了一个问题，就是高考到底在这个国家处于什么地位，起着什么作用。
所以我想今天主要讲这么一个题目，就是如何寻求高校招生制度的社会功能和教育功能的协调，从这个角度来看看国际高校考试招生的动态。想讲四个问题：第一，高校招生考试承载着社会功能和教育功能；第二，各国高校入学考试方式比较；第三，各国高校招生方式比较；第四，高等学校招生考试制度改革趋势。
高校招生考试承载的功能
高校招生考试到底承载着什么样的功能呢？我想主要是两个功能，一个是社会功能，一个是教育功能。现在高校招生制度在各国都是一个难题，常常是改来改去，实际重点都是为了寻求社会功能和教育功能两者之间的协调。
高校招生考试的社会功能主要是选拔功能和调节功能。
选拔功能起到两个作用：一是为高等教育选拔新生，为社会培养未来需要的优秀人才来奠定基础；另外就是使个人能够取得接受高一级教育的机会，为个人未来的发展奠定基础。所以高校招生考试既关系社会的需求也是个人发展的需求。
高校招生考试的调节功能在目前可能越来越突出。高等教育招生考试是社会的有限资源和优质资源的一种分配方式。虽然现在在一些国家基本上普及了高等教育，但这只是很少的一些国家，多数国家高等教育还是一个有限资源；尽管有的国家高等教育的普及程度比较高，但是优质的高等教育资源相对来说还是少的。因此优质的教育资源仍是很稀缺的资源，这样一来，高等教育的选拔考试本身就是一个资源分配的过程，是一个有限的教育资源，特别是优质的教育资源的分配过程。这种分配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分配得不公平，不公平的分配就会加大贫富差距，就会加剧社会的矛盾，就会增加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当然，如果是相对公平的分配，就有助于缓解阶层的固化，增加各阶层相互流通的渠道，有助于减少贫困、缓解社会矛盾，促进社会稳定。高考在缓解社会矛盾、防止阶层固化方面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学术界的看法不一致。有的认为作用非常大，比如，中国传统封建时代的科举制度，贫困阶层的人都可以参加考试，人人都可能中状元升官；也有的专家分析，能够使贫困阶层的多少人参与阶层流动呢？那个比例很小，因此对于促进社会阶层流动和减少贫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不管怎么样，都是起一定作用，而且随着社会发展，随着高等教育的普及，这种作用会越来越大。
所以高等教育的社会功能一方面在于选拔，一方面在于调节，选拔从某种角度来说又对调节起着重要的影响。
对高校招生考试的社会功能，大家的关注点总体来说，是关注高考能不能公平、公正、公开，所以公平、公正、公开，就变成了关注的焦点。
在考试内容上，大家的关注点在于考哪些科目，因为考试科目的确定实际上会对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地区、甚至不同的性别，可能会产生不公平或者不公正的。第二，是考试的命题，最近社会对高考命题也有议论，有的农村考生提出，对于他们来讲对城市生活并不熟悉，因此出的考题如果只偏重城市生活对于他们来讲是不公平的。同时还有监考的公平性、评分的公平性。评分公平可能是下一步在更大范围内进行统考的时候各界更为关注的问题。我在教育行政部门工作多年，当时也曾经试验过统一考试后，统一评分还是区域自行评分，自行评分的结果和统一评分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评分里面的弹性很大，很难跨区域比较。当然还关注招生的问题，招生里面名额分配是不是公平，录取的依据是不是公平，还有录取的方式是不是公平等问题。
为了保证社会的公平，必然还要实行一些政策倾斜，政策倾斜是调节公平的重要方式。如对贫困阶层、贫困家庭成员实行一定的政策倾斜，实际上很多国家都采取这种政策倾斜的方式来体现社会的公平。最近印度总理提出：为了能够选拔更优秀的人才，考试内容当中应该加入对学生天资的测试，我理解的天资包括智商在内。他这个话一出来以后，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如果再加上天资测试的话，腐败就会更严重了。所以，社会的关注点是高考是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是不是能够做到公开。
高校考试招生的另外一个功能就是教育功能，包括导向功能和评价功能。
教育的导向功能在于，一方面引导着全社会重视提升国民素质，要重视提升文化水平，一个国家重视更多的人接受高等教育，对整个国家未来的发展有重要的影响。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导向作用是引导基础教育改革和发展方向，不管怎么说，客观上总会是怎么考怎么教，这种导向作用是很明显的。各个国家高等教育考试对于基础教育、对于高中阶段的教育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同时还有一个评价功能。我们从一般的社会认识的角度谈评价，常常以高考的结果来评价一个区域一个学校的教育水平，我指的是我们社会一般的观点和看法，一个地方的高考水平高，说明这个地方的教育水平比较高，一个学校的高考水平高说明这个学校的教育水平高。当然另外一种评价就是以高校录取水平来评价高校的社会地位，所以如果哪一所学校报考的人多，招生的水平分数线很高，社会会认为这个高等学校的学术地位跟社会地位是高的，这也是一般的社会观点，当然现在也在改变。同时，我们也会借助对考试和招生状况的分析，来调整基础教育改革发展方向。通过对高等教育考试结果的分析，可以看到基础教育到底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哪些内容需要改进，所以高考本身存在着一个评价功能。
高校考试招生的教育功能的关注点和社会功能的关注点并不太一样，从教育功能关注来看更多地关注是不是以人为本，是不是因材施教，是不是能够使人的素质真正全面发展，学生的个性特长能不能得到显现，更多的是从育人的角度，从每一个人的发展的角度来考量。考量重点不在于公平、公正、公开，而在于对人才的培养和每一个人的发展是不是真正起到了促进作用。所以，高校考试招生的教育功能比较关注科目的设置是不是有利于人们素质的全面提高，命题的方式是不是有助于学生能力的提高，评分是不是从多元的角度，学生是不是有比较大的自主选择空间。从招生角度来看，应该给高等学校更多自主招生的权利，应该在选拔人才的时候重视学生的个性特长，应该因专业需求选拔，因人而异招生。
因此，高等学校招生考试过程当中的难点，实际上就在于教育功能跟社会功能两者如何真正地协调起来，这实际上是各个国家面临的难题。
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根本矛盾，但关注点侧重点确有不同。应该看到强化社会功能是有助于社会稳定，因此体现在招生考试的方式倾向于尽可能统一，因为方式和规则统一容易体现公平；强化教育功能，主要是人才的选拔，方式就倾向于多元。因此，统一跟多元在高校招生考试当中始终是必须协调好的一对矛盾。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期由于当时社会的矛盾焦点和政府关注点不同，所以社会功能跟教育功能的协调方式往往是由当时的时代背景决定的，不同时期的社会背景往往决定不同时期的功能协调方式。某种角度来说更关注社会功能，还是更关注教育功能，这两者是根据不同时期的背景来考虑。所以高等学校招生考试的方式不是简单地由教育专家来决定的方式，而是服从与时代大的背景中。同时，由于政府的关注点、社会的关注点发生变化，这时候协调的方式也就不得不做调整。因此，我们在研究高考方式变革的时候不能离开社会大的背景，任何一个国家高考方式大概都由社会大的背景决定的。
各国对于高考招生制度的关注度
不同的国家对于高考招生制度的关注度是不完全一样的。有的国家是非常关注，有的国家是一般性的关注，有的国家是不太关注，这是由不同国家的不同的情况决定的。涉及的因素有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民族文化传统，社会分配的状况。像在一些国家，上不上大学在未来的收入差距和社会地位上并没有太大的、明显的差别，这样的国家对于高考的关注度就相对淡一点。如果这是一个重要的门槛，过了这个门槛以后他的道路与不过这个门槛的道路差别很大的话，社会的关注度就会很大。另外还有高等教育的教育资源的状况，教育资源的状况包括总体的高等教育资源状况和优质教育资源状况，高等教育收费的状况，这个国家到底收费还是不收费，有一些国家高等教育是免费的，像法国、德国，免费国家的状况和不免费国家的状况又不一样。还有就是高等教育的普及率和高中教育的普及率，高中教育的普及率对社会对高考的关注度也有影响，在一些国家如果由于高考造成基础教育的学生负担很重的话，社会关注度也会高。
比如大家都知道，日本是学历至上的国家，个人的社会地位、受尊重的程度都是由学历和大学的知名度决定的，所以对日本人来说能不能上大学、上什么样的大学，决定他未来站在什么样的起跑线上，日本的高考是日本青年人命运的重要的转折点。日本考生分三类，一个是应届生，第二是往届落榜生，第三类是已经升入大学，由于大学不理想又再次参加高考的学生，这三类考生都是想方设法地参加高考。
法国今年公布了一项民意调查，超过80%的人认为毕业会考是重要的考试，因为在法国毕业考试就等同于高考，但68%的人认为如果不通过高考，人生同样可以获得成功，只有30%的人认为高考对于人生的成功必不可少。墨西哥人对高考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他们对能不能上大学普遍都持顺其自然的态度，一次考不上可以多考几次，实在考不上就干别的，家长也鼓励孩子考，如果考不上也不会挖苦孩子。澳大利亚很多学生并不是很看重大学，因为上大学与不上大学的人，生活水平相差不大。两个中学生，一个上大学，一个找到工作，上大学的到了参加工作的时候，没有上大学的已经工作好几年了，而且工资比上了大学的少不了多少。读了本科研究生的工资起点是高的，提薪的幅度也是大的，但是工资越高税收越高，同时失业有失业救济，因而，总体来看，澳大利亚人不会把高考看得那么重。
美国的教育普及率是世界上最高的，主要的竞争是在优质的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录取率是9%到10%；巴西因为公立大学实行了免费教育，所以在巴西很多学生愿意参加高考；印度的高考是充满恐怖气氛的，落榜的考生羞于见人，常常会有自杀的情况。
各国高校入学考试方式的比较
关于高校入学的考试方式，各国也不太一样。
美国没有全国大学入学的统考，但是有两个影响比较大的考试。一个是SAT，一个是ACT。SAT一年考七次，就是语文和数学的考试。SAT和ACT的考试区别是SAT更注重能力测试，ACT是学科测试，从难度来看ACT比SAT容易一些。
英国的中学生在接受5年中学教育后要参加普通中等教育证书考试，之后学生可以选择工作，或者上技术学校等，而那些希望继续深造上大学的学生可以接着进行两年的免费学习。学生采用单科结业的方式参加“高级水平普通教育证书”考试，即英国高等教育的入学考试，这就相当于中国的“高考”。最后两年一共有四次考试，一年两次，学生如果对考试结果不满意，可以选择再考。
法国的高中学生的高中毕业成绩就是高中会考的成绩，原则上，通过高中会考的学生都可以申请进入大学。
加拿大没有高考，加拿大中学生如果想上大学，不用参加专门的考试。印度没有全国性的统考，各大学自行出题，或者各大学之间举行联考，学生有更多的选择，据说有的考生一个考季可以参加20多次考试。
日本公立与部分私立高校每年1月有一次全国性统一考试，主要是基础学科，2月到3月各个学校再根据自己的情况安排考试。
韩国2002年以后试行高考制度的特点就是对考试成绩不再计算总分，而是对各科目的考试成绩分别打分，依据分数段确定各科目的等级，以及综合等级，一共划分9个级别，每年的等级比例根据每年的考生人数确定，这种把成绩合成等级的方式，我们现在也在参考。
墨西哥各种考试机会非常多，没有全国统一高考，不管公立还是私立都是各个学校自己组织考试。
澳大利亚是以学生高中两年的综合成绩加上一次地区的全澳等级考试成绩来综合评定学生的大学录取分的。学生综合成绩是根据高中两年的考试、课外作业、作文和演讲这四项成绩来评定的，澳大利亚没有统一的教材，从小学开始就没有统一的教材，有一个指导纲要，每个老师自己组织教材。澳大利亚划定了40门科目作为高考范围，这40门科目学生可以自选四门，这四门的分数是等值的。所以选择演讲跟体育，跟选择高等数学和经济学这个分数是等值的，这会更注重学生自己的专长。
巴西高等院校分联邦的、州立的、市立的、私立的，各个学校考试的侧重点不一样。
中国台湾地区升大学的考试一共分为两次,一次叫做大学入学测验,另外一次叫大学指定科目考试。大学入学测验约在每年的1—2月份,共考6科。大学入学测验公布成绩后,学生可以利用成绩向各校系申请入学许可。第二次则是在每年7月初举行的指定科目考科,指定科目考试分得较细。通常文科的学生只考文科,理科学生只考理科,但也可以全部都考。指定考科需填选志愿,等待统一发榜,一个学生只能录取一个校系。
所以各国考试的情况，从考试方式上看有的是举行国家统一考试，有的是举行自主考试，有的把统一考试和自主考试结合起来，有的没有统一考试，就是凭高中的成绩；从考试次数来看有的一年只有一次，有的一年有好多次；从考试科目来看有的是统一考试科目，有的是多科自选，也有的是统一考试跟自选考试相结合；从成绩评定来看有的是严格的分数，有的是划分等级。
各国大学招生方式的比较
从招生方式的比较来看，各国招生的方法也不太一样。
英国考试成绩不是大学录取学生的唯一标准，学校的老师或者校长对于这个学生的评价的推荐信对学生申请进入大学有着重要的作用，另外英国大学对学生个人陈述很重视，还要看你在中学的时候有什么业余活动，参加过什么校外活动，更重视个人在高考之前高中阶段的表现。
法国为让各个高校提前掌握生源的情况，进行预注册，原则上所有通过高中会考的学生都可以进入大学，但是有一些专业比如医学系、药学系等除外，因为名额有限，这些专业一般是采取淘汰制。
加拿大各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学生选拔制度，由于加拿大联邦没有专门的教育管理机构，这也造成了加拿大中小学教育体制各地区有差别，所以加拿大的大学在各地招生时录取的标准和要求也不相同。
韩国各个大学是根据各科的考试等级，学生手册，面试的成绩、专长等等情况来综合地招生，实行等级制以后，考生不像过去那样因为一分或者零点几分而落榜。
巴西的高等院校是根据各自学校的情况制定考试方式，报考高等院校的学生只要有中等教育的毕业证书就可以。
因此，从招生方式看，很多国家录取的标准都采取考试的成绩和平时的成绩相结合，或者是考试成绩跟面试成绩和平时的情况相结合，以一次考试成绩录取的国家比较少，一般采取综合录取。
高等学校招生制度改革的难点
最后我想谈一点高等学校招生制度改革的难点，难点就在于寻求社会功能和教育功能的协调。
实际上很多国家高等学校的招生改革都存在着困惑和反复。
日本1947年开始实行全国统一考试，当时是按照成绩择优录取，但是这种考试当时有初试、复试和档案审查，程序比较繁琐，学生的负担很繁重，所以社会很反对。1955年日本取消了全国统考，采取了各大学单独考试、自主考试，这样情况下，二三类的大学报考的很少，都争报考一流大学，造成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所以到1979年经过调研之后又进行改革，这个改革又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统考。统一招生、统一考试、统一评卷能减轻各校负担，各校也有一定的自主权，可以根据本校的需要进行学力考试。日本开始正式实行全国统一的共同学力第一次考试的新高考制度。
1945年韩国实行的是大学单独考试选拔录取新生的制度。但发生了考试作弊等问题，于1953年被废止，取而代之的是国家联合考试与各大学单独考试并行制。由于进行两次考试，考生承担了双重负担，这个制度仅实施一年就被中止，大学招生考试制度又恢复了以前的制度——各校单独招生考试。
1955年．韩国对高校招生考试进行了改革，实行各大学单独考试制与免试并行制。1962年为了解决这些问题，韩国实行了同时具备资格考试与选拔考试性能的大学入学资格国家考试制度。其中国家考试为资格考试，大学单独考试为招生考试。1964年，基于诸多问题，致使政策再度反转。韩国又实行各大学单独考试制度。但招生超计划现象有进一步恶化的倾向，而且招生舞弊等不正之风开始抬头。1969年韩国再次终结各大学单独考试制度。采取国家大学入学预备考试制与大学单独考试并行制。1980年7月，韩国对高校招生考试制度进一步改革和完善。教育部公布了《教育正规化及消除补习热方案》，废除了各大学单独入学考试制度。1982年，韩国将大学入学预备考试改为更严格的全国统一考试。此后招生考试经过多次改革，但全国统一考试制一直实行至现在，而且日愈受到重视。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于高等教育排名的评价是存在一个善用和滥用的问题，认为滥用的现象是大学排名的商业化倾向严重；政府和大学对大学排名的盲目追求导致大学的发展完全以大学排名指标为导向；政府依据世界大学排名一味强调本国或地区一流大学的建设而忽视本国或地区世界一流高等教育系统的建设。国家是重视建立一个一流大学系统、体系，还是只重视建立一流大学，这个也值得我们深思。
各国高考招生制度改革的新探索
目前，各国都在继续进行高考招生制度改革的探索。
日本高考制度改革草案已经出台了，去年日本召开了中央教育审议会，在这个会议上拟定了草案，拟定的草案最快将于2021年起开始实施。现行的“大学入学中心考试”存在过分强调知识记忆等诸多问题。而将要实行的“达成度测验”更重视对应试者基础知识、基本技能及应用能力。会议主要提出了以下建议：采用“学科综合型”的设问方式，横向且全面地考查应试者对多个学科知识和技能的掌握情况；设置多选题考查应试者对知识和技能的应用能力；测验每年实施两次；采用等级评价方式，不让细微的分数差异定夺学生的去留；今后将着重探讨“记述型”设问及CBT（即利用电脑出题和作答）等方式的运用。
韩国教育部于2015年出台正式的文理科综合教育课程改革方案，并从2017年开始在中小学分阶段正式实施，其核心在于将社会课与科学课改编为综合社会课与综合科学课，以培养兼具人文与科学素养的综合型人才。在新的教育课程体系下，所有高中生不分文理科，且均须在高一时学习韩国语文、英语(精品课)、数学、社会、科学以及韩国历史等综合课程。其中综合社会课包括地理、一般社会、伦理、历史等，以社会学科的基本内容为核心；综合科学课则包括物理、化学、生命科学、地理等，内容难度为目前教材难度的30%。这次课程改革势必引起韩国高考的巨大变化，社会各界对此十分关注。韩国教育部指出，从2020年开始将依据新教育课程实施新的高考方案，并计划在2017年下半年出台具体方案。
美国继续支持“快速启动规划”、“向上跃进项目”，以保障更多来自于弱势群体家庭的学生享有上大学的机会。“快速启动规划”旨在为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提供系列服务，以尽早开启他们的升学意愿，做好大学入学准备，获得平等的高等教育机会。“向上跃进项目”旨在帮助处境困难而学识聪颖的学生完成学业并继续上大学深造。同时，实施“高校学分革新计划”，目标是到2016年在全国范围内，AP课程（高中开设的大学先修课程）数量或选修AP课程的学生数量增加50%，并为那些所在学校没有提供相关课程而去社区学院就读的学生提供资助。
澳大利亚提出构建世界一流的职业教育体系，整个提法就是弱化高等教育跟职业教育的界限，在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及培训部门之间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系，把管理统一起来，把对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和培训教育的支持和资助统一起来。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过一个报告，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研究所2009年的统计显示，在有相关资料的148个国家和地区中，女性在高等教育学生总数中的比例超过50%的有104个，其中超过60%以上的就有27个，最高的比例达到84.6%。针对女生增多的趋势，很多学校都做出相应的调整，加强贴近女生需求的职业生涯规划和求职辅导，帮助女生分析就业的优势和劣势，在教学过程中，引导教师充分考虑女生的思维方式和能力。
俄罗斯在2013年国家统一考试中出现了许多问题，一些考点在考试和阅卷过程中出现了违反国家统一考试程序的行为。国家统一考试逐渐从教育质量评价工具沦为显示政绩的方式，并伴随着诸多丑闻。为了减少考试违规行为，俄罗斯教育与科学部同俄罗斯教育科学监督局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包括加强信息安全、减少考试点、按时区发放测试测量材料、改变向各地区分发测试测量材料的路线图和组织视频监控等。而且自2014年起，国家统一考试不再是省长工作考评的指标之一，因此目前重要的是，应逐渐停止将国家统一考试成绩作为评价学校和教师的工作指标。
各个国家都针对不同的问题采取不同的方式进行改革。所以，高等教育招生考试改革关系国计民生，关系国家的稳定，各个国家都高度关注，各个国家的问题也不相同。因此，高考改革涉及政治的因素，经济的因素，文化的因素，教育的因素，而最终都是在寻求社会功能与教育功能的协调。这个协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平衡，而是在一定时期可能要向某一个方面更多地倾斜，从而达到协调。当前，各国高考招生制度改革的总体趋向是在促进公平的前提下科学选才，大体动是统一考试，多元评价，双向选择，自主录取，政策倾斜，加强监督。
鉴于寻求社会功能与教育功能协调的复杂性，很难形成一种理想的制度设计和政策干预，各国高考招生制度改革都还行进在路上。
陶西平：招生考试承载两大功能2015-7-30 本文被阅读 1109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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