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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毕业班学生只顾着做题?
“学非所愿”没那么可怕 如果排除“为父母而读书”的心理因素,对于其他正常情形下,因为对热门专业的追捧或对专业的不了解而“学非所愿”的问题,社会及大学生应当理性面对并勇于承担。 大学生“学非所愿”当然是一个问题,但笔者认为,从当前的就学、就业实际和“学所非愿”的原因、比例来进行分析,目前媒体和社会高估了“学非所愿”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再从大学本科教育的目的及个人发展、从业的不确定性来看,三分之一学生“学非所愿”的比例并不算太高,其后续影响更没有如媒体所评估的那么严重。 “学非所愿”问题并非我国教育体系所独有,而是教育领域普遍存在的现象。欧美国家高等教育的架构与我国有明显不同,许多专业要在研究生阶段才进入专业学习,但依然存在学生“学非所愿”的问题。除了个别学生为此退学,大多数“学非所愿”的学生仍然会如期完成学业。 具体到我国教育体系,“学非所愿”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有以下几个:一是根据就业前景选择的热门专业;二是家庭对孩子自我兴趣的干预;三是家庭缺少对孩子的职业规划教育;四是大学缺乏科学合理的学生二次专业选择机制。这些原因均存在,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在短期内不可能有较大改善。只要存在竞争性的入学机制,以及个人的变化性、社会的多样性,“学非所愿”问题就永远存在。因此,对于社会、家庭及学生个人来说,必须视“学非所愿”为正常状态,才有利于降低概率,并在“学非所愿”问题产生时积极解决。 学生入学前根据就业前景选择专业无可厚非,毕竟“毕业即失业”的压力无法忽视,而且对就业前景的分析本身就是职业规划的一部分。但是,家庭的大包大揽,很可能人为造成“学非所愿”。这种非正常情况下因心理抵触造成的“学非所愿”,是绝对应当避免的。 如果排除“为父母而读书”的心理因素,对于其他正常情形下,因为对热门专业的追捧或对专业的不了解而“学非所愿”的问题,社会及大学生应当理性面对并勇于承担。学校在一定的范围内和条件下,建立起学生转专业的机制固然有必要,但在教育资源有限及选择自主度不高的现实面前,转专业必然会受到很大限制,不可能让所有学生得偿所愿。那么,学生及其家长应当明白,专业是竞争和选择的结果,应承认并积极接受这个结果。随着对专业的更加了解和深入,培养起对“不喜欢”专业的兴趣也不是难事。 更应当明白的是,人一生的职业并非一成不变,大学学习仅仅是对第一份职业的基本专业准备,三四年的学习只是对专业的一定了解,远谈不上对该专业的精通,谁也不知道自己一二十年后会从事何种职业。而大学教育最重要的并非专业教育,而是学习习惯、专业方法和思维方式的训练。在具备一定的学习能力,能够用专业思维思考问题之后,从业后对专业重新选择并不是太难的事。其实,就业后从事跨专业职业并做出突出成就的人不在少数。 因此,对于“学非所愿”的问题,家庭自然应予重视,未雨绸缪;学校自然应当研究,给学生重新选择的机会;学生则不应纠结,应当坦然面对,勇于承担,从而正确判断,制定大学学习规划,为自己的未来做好真正的准备。 197个项目入围北京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决赛,超过1/3由初三、高三学生承担—— 谁说毕业班学生只顾着做题? 沉重的书包、厚重的镜片、做不完的习题测试,似乎是毕业班学生的“标配”。而记者在日前落下帷幕的第35届北京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决赛现场,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人头攒动的参赛项目展区,200多个展位按照学科类别有序排列。来自北京市3所中学初三年级的宋禹婕、李佳蓓和魏光浩,因志趣相投而组成科技创新小团队,他们带来了历经两年多调查取样的“雾霾与人体健康”项目。 据粗略统计,入围第35届北京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决赛的197个项目中,70个项目由初三、高三学生承担,占1/3以上。他们用自己的坚持和钻研,生动演绎着毕业班里的科技创新梦。 他们的眼里装着生活 北京市育才学校初三学生马方可至今还清晰记得,某天刷朋友圈时,一篇名为《河南村里的北京》的文章带给她的震撼。拆迁中的棚户区、垃圾堆上的小伙伴、滑土坡的小姑娘,这些城里孩子想都想不到的场景和图片中孩子们脸上满足的笑容,让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北京市有800多万外来人口,他们的真实生存环境是怎样的?他们的孩子经历着怎样的成长?应该如何关注这个群体?马方可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去年4月,马方可在一次参加北京学生活动管理中心组织的活动时,和同为初三的北京市一零一中学学生霍千荷、北京市三帆学校学生刘欣媛聊起这个话题,发现大家都很感兴趣,于是一个研究小组组成了。他们以正白旗村和东小口村为案例区进行实地调查和问卷调查,在分析调查数据的基础上,最终完成了《北京市外来人口聚居区的生境和成因调查》的研究报告。 刘欣媛说,在北京市海淀区正白旗村调研时,给她触动最大的不是遍地的污泥、随处可见的垃圾,以及摩托车开过溅在身上的泥点,而是一个坐在路边破旧沙发上看书的男孩。这个男孩说自己在很远的地方上学,每天要5点多起床坐车去上学,“我的理想是能到不远处那座高高的写字楼里上班”。 于是,研究小组在报告的结论和建议中郑重地写下:建议将城中村纳入城市统一规划管理,让他们和他们的孩子能够融入社区生活。 用中学生的视角细心体察周围生活,让研究内容更接地气,也更有使命感。除了计算机科学、物理、数学、化学等传统的“高精尖”项目外,初三、高三学生在行为与社会科学、环境科学领域,广场舞噪声干扰防治、京剧脸谱发展与传承、医务人员心理压力研究等项目也占了不小比例。 他们的心中揣着梦想 “北京的蓝天不该只是‘APEC蓝’。2012年,北京PM2.5监测站点增加到35个,北京市育才学校也有类似的监测设备,我们能否做些研究呢?”北师大附中初三学生宋禹婕是“北京市育才学校观测点PM2.5、PM10浓度特征及与人体健康关系的初步研究”项目的组长。她从北师大环境学院借来设备架在学校楼顶,与团队其他成员进行了两年的样本采集和数据分析。 确定分析讨论冬季、夏季PM2.5、PM10的浓度差异性与特征,医院及学校冬季、夏季就诊人数与PM2.5、PM10浓度关系,环境特征与大气颗粒物浓度关联等研究内容,对3名初中生来说,并不容易。 为了分析微量元素,他们一点点按英文字母查找化学元素;担心弄坏或弄脏滤纸影响实验准确性,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现在每天要收集气象数据,确实很费时间。”宋禹婕说,遇到作业多写到很晚犯困时,也想到过放弃,但梦想终究占据了上风。 父母的支持也让这个团队的创新梦想越走越远。“我妈妈会帮着我润色研究报告,魏光浩的妈妈在医院工作,负责收集医院数据,而李佳蓓的妈妈教数学,可以帮助分析数据。”宋禹婕说。 北京理工大学附属中学初三学生郭百里,从小学开始就对科技项目特别感兴趣,这次她将研究视角投向了广场舞噪声的干扰及防治。每天晚上,她都去北京理工大学测噪声分贝,“爸妈也特别支持我做科技项目”。 他们在追梦中收获成长 “凭我们的知识能力,能研究到这一步非常自豪。”宋禹婕说,将来要拿出更像样的项目来,帮助更多的人。 宋禹婕认为,在北京申办2020年冬奥会之际,他们的研究虽然不够深入,这关系到北京的城市形象和人们的生活质量,值得继续探索。“我们将增加春秋季节的样本采集和分析,扩大样本数量,重点研究育才学校附近区域雾霾形成的环境特征,为北京大气治理尽一份力。” “做了这个项目之后,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外来人口的不易。”马方可说,项目让她打开了认识社会的全新视角,这些都是书本上学不来的。 “搞项目对自己的能力将是一个全面的提升。”这些准毕业生从不同角度向记者诉说着“搞科研”的好处:开拓视野、善于发现问题、锻炼思维、学会与人交流。 “学生们都是利用周末、节假日去做项目,不会占用正常的学习时间。”北京学生活动管理中心教师师丽花说,科研需要坚持,在做项目之前,他们会和学生进行沟通,学生当初的承诺就要实现,达不到就不要做。“毕业班学习确实比较紧张,但他们都有信心想要挑战自己。” 虽然是科技特长生,科技项目升学加分也已取消,但郭百里打算将从小的科技兴趣坚持下去,理由很简单,“做科技项目是我的爱好”。 选择人生方向时少些世俗考量 从长远看,破解“学非所愿”难题,固然离不开学生及其家长观念的转变,但更离不开教育自身的改观,离不开教育的综合改革和人才培养模式的改进。 当下的教育,无论是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往往注重分数的高低和未来职业的好坏,很少关注兴趣爱好的因素,这就导致许多学生拼全力想得到理想的成绩,“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填报志愿时,“名校情结”是学生及其家长心中挥之不去的梦想。在同等分数情况下,更好的学校往往比更适合的专业更有诱惑,理想的专业开始偏离航道。录取环节,学生扎堆某些学校,难免出现专业调剂的“突然安排”,心仪的专业再次变轨。进入大学,学习经历的变化、社会阅历的增加等因素开始影响学生的专业认同,“学非所愿”问题显现。几经变化周折,心目中的理想专业早已面目全非,“愿非所得”问题突出。 社会上职业或行业的优劣对比,无形中也影响着学生的专业偏好和学校的专业设置。眼下,无论是重点大学、普通本科学校还是高职高专院校,培养目标鲜有自身的特色和定位。许多学校为了提高办学效益盲目追求热门专业,特色专业、优势专业和重点专业不明显,既浪费了教育资源,也使学生无法享受到高水平的专业教学,影响了学生学习的信心和动力。而不少学生盲目追求热门专业,在专业的选择上“唯专业论”,被社会上流行的热门专业、新兴专业所吸引,专业选择上画地为牢,最终步入歧途。 不难看出,“学非所愿”的背后是无奈的选择。一方面,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擅长什么;另一方面,就算是有明确的专业目标,却困于世俗的就业考量,暂顾眼前而牺牲长远。至于外在环境和内在心态的变化,更是为专业选择和学习带来了变数,也为“学非所愿”埋下了伏笔。 事物总是处在不断发展变化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某个人对专业学习的兴趣亦会随之发生转变。学生时代的专业理想与实际有所偏差并不可怕,关键是在不断的学习中修正自己的目标,在实际规划中明晰自己的优势和劣势,适应新情况,发现新事物,获得新收获。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好的专业,只有更适合自己的专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道路,不能盲目跟风而迷失了方向。“专业”与“就业”也并非简单的正相关,就业的好坏并不必然说明某一专业的优劣,关键在于高校如何设置专业,学生如何选择专业,以及某一专业的毕业生是否学以致用。 从长远看,破解“学非所愿”难题,固然离不开学生及其家长观念的转变,但更离不开教育自身的改观,离不开教育的综合改革和人才培养模式的改进。一流大学应有开阔的视野和包容的气度,在教育教学方面更多一些开放,给予学生更多选学的自由,让不同类型的学生在大学阶段都能找到安身立业的方向和资本,还大学一个理想的现状和值得期许的未来。 (郭立场 作者系河南信阳师范学院教师) 把选择的权利还给学生 真正需要反省的不是大学生“学非所愿”,而是明明知道大学生“学非所愿”,却任由种种束缚控制他们的个人意愿,还把问题归结到他处这一现实弊病。 今天大家都在为“学非所愿”求解,有不少人把大学生“学非所愿”归结于基础教育,在我看来,有避重就轻之嫌。 报考什么大学、选择哪个专业,实在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有的学生考虑大学排名,宁愿选择一个自己没什么兴趣的专业;有的学生为了就业,挑了一个自己不擅长的专业;有的学生和家长就学校与专业的选择发生矛盾,最后家长强行做主的事儿也很常见;有的学生在入学之初对所选专业很有兴趣,但过了一段时间,又发现了自己新的兴趣和天赋;还有的沉迷于恋爱和游戏,压根对求知没兴趣……可以说,有多少个“学非所愿”的学生,就有多少个“学非所愿”的理由。所以,一刀切的原因归类显得不够严谨。 换个角度,基础教育呵护了学生的好奇心与天赋,使得他们具备自我选择的能力,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学非所愿”?个人以为,学生越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越是具备自我选择和规划的能力,越会出现“学非所愿”。随着年龄的增加,知识储备的厚实、自我能力的提升,大学生会越来越多地思考自己的兴趣和现实、专业和职业,从而做出全新的求学选择和人生规划,这也是一种常态。 其实,问题不在于大学生“学非所愿”,而是要把“学能如愿”的选择权归还给大学生。我们的大学曾坚实保障和捍卫了年轻大学生“学能如愿”的选择权。比如,西南联大校内转系比较容易,只要转入系同意,成绩达到一定标准即可。杨振宁就是从化学系改上物理系的,朱德熙是从物理系转入中文系的,后来成为知名语言学家。朱德熙回忆这段物理系的求学生涯,发出“这一年的数理基础对我后来的语言学研究大有益处”的感慨。因此,真正需要反省的不是大学生“学非所愿”,而是明明知道大学生“学非所愿”,却任由种种束缚控制他们的个人意愿,还把问题归结到他处这一现实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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